冬日斜阳从窗台射进餐室，映照着趴在餐桌上午休的学生，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心中百感交集。想起刚开始看护他们的岁月，如昨日历历在目。
 

这学期教师除了日常教学，多了午餐延时服务。我和一位科学教师负责一个混合餐室，里面是跨越两个年级四个班的学生。据科学教师说，里边有两个他班上的调皮学生。
 

按照以往惯例，午饭后，我俩轮流看护学生午休。第一天午休时，我真正见识到这两个学生的“厉害”。他们的座位一个在第一排，一个在最后一排，仍然没能阻止他们的恶作剧。所有学生都在安静午休时，最后一排的调皮生把午餐吃剩的橘子皮偷偷往第一排那个学生头上扔去，一团橘子皮在空中划出漂亮的抛物线，却并没有落在目标学生头上，而是狠狠砸在旁边学生头上。被砸学生捂着头跑到我跟前报告：“老师，有人拿橘子皮砸我。”其他似睡非睡的学生也开始吵吵起来。我让学生们继续午休，把最后一排的“调皮鬼”叫到跟前，想询问原因。这时候上课铃声响起，怕耽误下午上课，我就让学生全部回班了。
接下来的几天午休，两个学生仍会有调皮举动。他们想方设法说话，时不时上厕所，很影响餐室纪律。我依然在寻找让他们自觉遵守餐室纪律的方法。
 

两个调皮生中有一个叫小武，他每次见到我都很礼貌地问好，我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好，在餐室里主动找他聊天。我发现小武知识面很广，喜欢读书，便给他带了一本莫言的《晚熟的人》，我俩一起坐在窗边看书，那天天气很好，阳光穿透窗玻璃斜照在我俩身上，既温暖又惬意。
 

后来在我看班时，我和小武又交流读书感受。他说已把第一篇《左镰》看完了，书中有个男孩因欺负别人，他爸爸把男孩左手剁了。小武说：“我认为这个故事是告诉我们不能违反规则，否则就要被惩罚。”我引导说：“是呀，所以我们要敬畏规则，安分守己，就如小武你，也要遵守咱们餐室纪律。”之后他不仅不再捣乱，还开始主动帮助教师管理班级。另一学生因为没有伙伴互动，也逐渐安静下来。
 

有时候我想，如果当时我选择用批评方式教育两个调皮学生，结果会如何？

眼前学生们在沉睡，我的思绪已飘飞，回顾这学期以来的餐室服务工作，能让一个调皮生变得遵守纪律，学生们越来越好，没有什么事能比这更让我感到欣慰的了。